这一日,一队六人在山间小路行走着,都有些垂头丧气。因在细心查找下,这朱果仍然杳无踪影,众人心中都有些急躁。
因为没有朱果,就无法换取筑基丹,几人都是曾经筑基失败过,对那筑基都是极为渴望,眼前做的事情就是他们心中颇为看重的希望。
就在几人郁闷将要极点的时候,惊喜出现了。
先是段娇发现了一丛果树,里面有几颗朱果的残枝在风中微微晃动,几人连忙扑上去,纷纷嘻嘻查探着。
虽然有些失望,但也有些振奋,起码可以证明此处周围有朱果的存在。
段娇望着朱果残肢,说道:“看这几个枝节上面还残留有果肉,想必是妖兽吞食的,且他们走不远。”
苗妙点点头,说道:“恩!朱果性子十分的爆烈,只能作为药引,不能直接服用,虽然香味诱人,但是普通妖兽根本就无法吸收,只能爆烈而亡。”
尤谨兴奋地道:“那我们赶快追吧!到时候不但可以得到朱果,还能得到内丹,一举多得!娇姐,我们分头行动?大家都散开寻找,我负责东南方!”
段娇点点头正要同意的时候,方才就已经闭眼运起追风秘术,且已经有结果的张生睁开了双眼,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尤谨,说道:“不用分开,只去东南方向就可以。”
众人都诧异的看着张生。
张生嘴角逸出若有若无的笑意,说道:“我有一套独特的追踪手法,可以十分肯定有一头幼年塔熊吞吃了这些朱果,正要在这里懒洋洋的晒个太阳的时候,腹痛不止,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,在疼痛难忍的时候,本能地就回到老巢去寻它的父母去了。”
众人看着他笃定的表情,都是一阵疑惑,段娇发声问道:“张道友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,仿佛亲身临至似得。”
张生闻言后,走到那些断枝旁边,手来回指了几下,口中淡淡地说道:“从朱果的残留果肉的形状来看,是被利牙直接一口咬掉,另外从地上的脚印形状还有深浅,应该与我猎杀的那头塔熊一样,都是幼年的塔熊,不会是其他妖兽。
另外看这里,这里附近草皮混乱,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原来形状。并且仔细看的话,可以发现这些混乱分两部分,一部分青草折的比较厉害,但根部都完好无损,显然是躺在这里休息,这里距离朱果术不算太近,为何走到这里休息,是因为这的阳光充沛,没有树木遮挡。
至于第二部分就凌乱了许多,有的都是从根部拔起,应该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后,腹痛难忍,下意识的挣扎打滚。
后来肚子越来越痛,已经不是挣扎可以缓解的时候,这头塔熊就辨别了一个方向,也就是东南方跑去,它的路线直观并且清晰,沿途还可以看出它仓皇逃走的气息与折断的树枝,显然是奔着一个心中极为熟悉的目标而去的。
并没有痛苦纠结去哪里,如此方式显然是未成年的妖兽都会做的事情,受到了难以抵挡的东西,本能地就要赶回老巢。”
一通极为合情合理的解释说下来,几人都是对比实际的情况,都是恍然大悟,陈氏兄弟更是对张生出言夸赞,连声佩服佩服。
张生撇了一眼脸容阴郁的尤谨,若有所指地说道:“我想,发现这些东西的,应该不只我一个人。”
众人循着张生的目光看向尤谨,大家也都不是傻子,立刻分析出张生所指何意,顿时纷纷表情不善的看着尤谨。
尤谨脸讪讪地,说道:“干嘛都这么看着我,我也只是猜测而已,没想到被我无意间猜中了而已,我可没有分析的那么准确,让大家分散开也是多一点希望。”
陈正松语声严厉地说道:“一个月前,我们在塔熊口中救下重伤的你,若不是我们来的及时,你岂能活到今天!把我们支开后你独吞朱果,这就是你对我们的回报?你……”
“准备战斗!”,张生沉声喝了一句,打断了陈正松的话语。
众人都疑惑的朝他望去,张生面容严肃的望着身后的小路,右手拖起,凝聚一个火球,隐而不发。
紧接着,脚下传来阵阵咚咚咚的闷响,好似有好多头凶兽踏着沉重的步伐,朝几人所在之处赶来。
张生轻轻地说道;“一共五头塔熊,都是成年,每个都有筑基初期的实力,再过几十息就会来到。”
众人大惊,纷纷抽出了兵器,清一色的都是锵锵作响的长剑,只有段娇左臂上又套了一个仿若龟甲型的护臂,走前与张生并肩。
陈正松也暂时放过了尤谨,此时大敌在前,于是就先把成见放下,几人没有后退,上前与张段二人并齐。
段娇脸容肃冷,大声喊道:“面对塔熊,切记不能逃跑,只能勇敢作战,否则它们会一直吊在身后,等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再攻击我们,此次战斗,事关生死,一人负责牵引一头,能避就避,只要撑住就行,苗妙你跟正竹一起,谁先解决完了,就赶快去帮助!”
接着皱着眉头但真诚地望着张生,说到:“张兄,段娇有一个不情之请,我们几人中,也只有我们俩能单独抵挡塔熊,全身而退的,而可以独自击杀它们的,恐怕只有你一人,等会还望张兄击杀完塔熊能够先帮帮他们,我没问题,我可以撑住的。”
陈家三兄弟跟苗妙闻言,连忙说道:“张大哥到时候不用管我们,到时你先帮段姐,我们也可以撑住的!”
几人正要来回争辩,旁边的尤谨一看情势不对,好像十分悲壮的样子,顿时觉得自己自己留下来前途不妙,眼珠子转了两下,突然扭身就跑,把一众战友抛弃在这里。
陈正松张口就骂,与正柏就要追赶,段娇阻止了他俩,说道:“别追了,让他去把,算我们识人不明,赶紧回来专心对敌吧。”
陈氏兄弟愤愤不平,但是对段娇的话十分的尊重,收回了脚步。
张生在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,没发一言,未吐一语。等到尤谨离去甚远,塔熊的脚步声越重,几人脸容越来越悲壮的时候,猛的洒脱地笑了一笑,说道:“你们不都是浩然派修士吗,你们应该都十分擅长隐匿神通吧,隐藏起来不就可以了。”
听完张生的话,段娇叹了一口气,提起精神,苦涩地解释道:“隐匿术只有对平级或者修为低于施术者时才有效果,我们虽然灵力足够,但本质上还是没有筑基,对付这些塔熊,隐匿效果如同为零。更何况就算可以,我们都隐匿了,留张兄一个人暴露在这里,那也太危险了,虽然萍水相逢,但这种事,我们做不到。”
旁边几人都点了点头,意思是段娇说的就是他们心中的想法。
张生心头一阵感动,右手握拳,把手中悬浮的火球捏灭,说道:“不必如此紧张,此事十分简单。”
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不解,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极大的挑战了大家那敏感的神经,让众人都紧张的透不过气来。
只见张生向前飘去,刚刚走了二十多步,五头狰狞的塔熊,浑身带血的就从拐角处现身出来,看到张生近在此尺,原本狰狞的神色更加的狂躁,纷纷嘶吼张着血盆大口,朝张生扑去。
这些成年的塔兄浑身坚硬,头前几头身上更是有斑斑血迹跟毛发,估计是他们自己的孩子挣扎着回到老巢,刚好朱果的烈性发作,在自己的父母亲面前爆炸成血雨。
难怪这些塔熊会如此的颠狂,循着道路追过来,就是看能否找到杀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。
望着这些塔熊突然变得如此狂躁,段娇众人心中更是一阵苦涩,但都勇敢的站在那里,没有丝毫退缩。只是看到张生猛的冲进熊群中,虽然现在尚不知晓他的意图,但心中都为他捏了一把汗。
张生等到这几头熊离自己还有三四步的时候,扬手发出一个冰封术。
“砰!”
其他人望着传说中只有筑基期天机修士才能发出的冰封神通,思路一阵阵的僵化,而张生接下来一掌一脚一个分别解决掉这些塔熊的时候,几人本已僵化的脑壳瞬时间变成了石头。
直到张生一个个把塔熊的内丹都取出来,发出一个魔焰焚烧尸体,朝众人走过来时,几人才如梦初醒。
张生被几人那口中好似能塞一个鸡蛋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,脸上有些微微发烫,难道自己的身影真的是那么威武潇洒不凡?刚刚想到这时连忙甩甩头,心道自己何时学会了撒孝恒的那种不要脸,忙把手中五颗内丹分别甩给众人,以转移注意力。
几人慌忙的接过,又都要送过来,口中连连说道他们受之有愧等等,张生摆摆手,笑着说道:“你们先拿着,等会再说,现在我们先去找点好东西。”
说完带着众人就要往那几头塔熊来时的路寻去。
段娇带着几人跟上,忍不住问道:“张师兄你是不是筑基期修士呀,可是看你气息不像呀,还有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好东西啊。”
张生对她第一个问题自动忽略掉,直接回答起第二个问题:“朱果即便爆烈,也都是表皮与脏液的剧烈反应爆炸的,本身几乎是完好无损的,看刚才那头塔熊被炸开的样子,估计吃的还不少,现在可都散在那些塔熊的老巢那里呢!”
众人一听,立刻心潮澎湃,激动不已。